【好文】【融雪】 第七章 爱欲交衡
【融雪】 第七章 爱欲交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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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海是一个不大的海滨小城,美丽而宁静,依山傍海,城市面积不算很大,
但是街道整洁,环境清爽,是个很舒服的城市。
我现在就住在少羽哥给安排的一栋两层小楼里,足有二百平的面积,它坐落
在一个蛮高级小区,是间独栋的别墅。开发商是国内有名的华腾地产。
因为在澜海一家大学的旁边,所以起了个学府明珠的名字,地价相当不菲。
当时来的时候我就和少羽哥开玩笑说,说凭他一个大使馆的小秘书能买得起这种
房子,一定是做了贪官。
他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这个房子才不是他的呢,他的薪水可买不起这么
贵的房子。是一个老朋友的,因为听说他要回国休假,特别借给他来用。他觉得
麻烦,一个人住收拾起来也辛苦,所以就一直空着。
这次我来的匆忙,临时找住处又来不及了,而且还怕单身一人的我有危险,
就先让我住这里。不得不承认少羽哥对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很熟悉,很快就帮我找
到了合适的保姆并安排好了生活的一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少羽哥不回西京,而
选择在这里过假期。
不过也好,这样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了。
澜海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我很快的适应了新的生活。休息了几日,稳定以后,
今天少羽哥要陪我去澜海的那家出版社看看,和那里的编辑谈谈出书的问题。毕
竟我要靠它吃饭,还要养活女儿。
虽然还有些别的问题困扰着我,例如未来一定会有一天要再次面对郁蓝庭,
要和他谈离婚协议和孩子的抚养权。但这些都不能影响我现在越来越好的心情。
美美的睡到9点,洗漱过后,在二楼的卧房里,穿好衣服,化上淡妆,然后
再镜子里左右端详自己的摸样——上身穿着黑色的紧身小皮衣,下身是同色的皮
质短裙。在墨色毛领的环绕下让我的脖子显得更加白皙,短裙在膝上十公分,修
长圆润的腿儿套着黑色长筒丝袜,高跟长靴几乎包住了整个小腿。
这身打扮简洁性感,略带一丝野性的味道,不知道少羽哥喜欢不喜欢。看着
自己在秋装包裹下依然前凸后翘的身材,不由地偏头给镜子中的自己一个鼓励的
笑容。看了眼时间,时钟的指针已经逼近了10点钟,少羽哥一向守时如金,我
可不能迟到了。
“李姐,”我边下楼边喊了声来帮忙照顾蓁蓁的保姆,“我出去一下,蓁蓁
拜托你了。”
“恩,春雪你去吧,蓁蓁我来照顾。”得到她的应声,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清冷的空气铺面而来,澜海的天气比东都还要冷些,我不由的紧了紧衣领,看见
对面一个高大的身影依着黑色的轿车,正对着我微笑。
“少羽哥早啊。”我甜笑着和他打招呼,虽说已经认识他好多年了,但是多
年后的相遇还是让我像十五六岁的小女生一样雀跃。
他很绅士的帮我拉开车门,坐上车子,我们一路前往出版社,吹着车上的暖
风,我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怎么?小雪还没睡够了?”少羽哥一边开车一边微
笑着说。
“讨厌啦,少羽哥,”我瞥了他一眼,娇嗔的回答,“你知道人家喜欢睡觉
嘛。”
“是啊,小懒猪。”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翘,无奈的摇了摇头,少羽哥一直都
是这样宠着我,从小到大我要求的所有事情中,只有过一件事,他没有答应我。
“给,没吃早餐吧。”少羽哥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还在散发热气
的纸包递给我。
“是什么好吃的,少羽哥?”我明知故问道,从它散发出的香味,就能猜出
是我冬天最爱吃的烤红薯。还在上学的时候,每次放学载我回家时,他都在怀里
拿出暖暖的烤红薯给我吃。
他只是笑了笑,并不作答。拨开有些烤焦的外皮,还没有吃在嘴里,那金黄
瓜瓤的甜味就已经飘满了车厢。我偷偷的侧眼看了下他,慢慢的咬下瓜瓤,好甜。
车子行驶在宽阔整洁的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和东都的喧闹浮华相比,
我更喜欢这种宁静的小城。多年没见,我和他之间好像真的没有了什么共同语言,
聊完前几天的入住和关于这座城市的话题后,我们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且我
们都在特意回避着彼此这些年来的生活历程,那就更没有可说的话题了。
“少羽哥,这辆奥迪是你买的?”我讨厌这种和他无话可说的样子,一边吃
着烤红薯,一边没话找话。
“不是,这辆车是我租的,一年在这里住不了几天,买车不是浪费嘛。”少
羽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那……”我欲言又止,其实我最想问的就是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想起那个从未蒙面的女人,眼前的时光又一次回到了九年前的一幕。
那是个炎炎夏日的午后,兴庆公园里受不了暑气的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的叫
着,小孩子们用钩杆努力的撕扯桑树上的枝叶,好多弄点桑叶回去喂他们的蚕宝
宝。
旁边的石榴树倒是没有遭到这样的“虐待”,喇叭状的榴花红艳艳的开放着,
引得蜜蜂蝴蝶团团的围绕。
我穿着西京铁路一中传统的白衬衫,湛蓝色百褶裙的制服,站在一颗大柳树
下,等待着少羽哥的到来。已经饱满成型的少女胸部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穿了
三年的制服已经有些紧绷不舒服了。
两只小手有些不安的搅在一起,掌心鼻尖上都浮起薄薄的汗水,并不是炎热,
而是心中热度让我不停的出汗,连高考都没有让我紧张成这个样子。
出于少女的矜持和羞涩,我希望他晚到一点,甚至希望他今天最好有事,让
我再逃避一天,可满心的激动又让我不断的偷瞄公园小路的尽头,希望看见他俊
逸的身影马上出现。
可如果他来了,我要怎么和他开口呢?虽然我们已经认识超过10年了,虽
然我们两家就住隔壁,虽然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小时候在一起睡过午觉。)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要怎样向他开口告白。
学日剧里,直接对他说我喜欢你?不行,太直白,太没深度。
要不像台湾小说里那样,问他对我的看法?不行,假斯文,太做作。
那直接给他一个吻?这个……这个太火辣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
起,“小雪。”
啊?少羽哥?我猛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身前并没有人,左看右看,才发现他
原来在我的身后。穿着篮球背心,左胳膊抱着一个篮球,帅气的脸颊上滑过大粒
的汗珠。
“你吓死我了,”我故意嘟起嘴嗔怪道。
“对不起啦,”他露出清爽的笑容,能看见雪白的牙齿。
“看你热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我踮起脚,认真地在他头上擦抹
着淌下的汗水,周围的空气里都满是他的味道。看来他看到我留的字条就跑着来
了,这一点点小小的认知也让我心底不由的雀跃了一下,心理美滋滋的。
脑海里自动
联想出一幅美丽的画面来,端庄优雅的自己早上穿着家居服,帮要出门的他
系上领带,然后是甜蜜的告别之吻……嘻嘻,太不好意思了。
“对了,小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考试通过了。”他的话把我拉出了心
中的想象。
“真的?”我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好棒啊,你要成为外交官了,恭
喜你,少羽哥。”那我就是外交官的夫人啦,嘿嘿。
“呵呵,不过小雪,”他挠了挠头发,“还要需要很多学习和培训我才能合
格的。”
“你肯定会通过的,你最棒了。”我歪头甜笑着。我的少羽哥是一向是最优
秀的。从小任何功课都难不倒他,而且运动万能,人又和气,从初中起就收到过
无数的情书。
呵呵,不过他都没有回应过,一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就只有我,只有我哦。
每当我需要他,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
小学三年级时,我在公园里练自行车,不小心从高高的石阶上翻了下去,全
身多处划伤,右小腿狠狠的砸在台阶上,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裤筒,疼的我嚎
啕大哭。
少羽哥看到马上背着我向医院飞奔,我流出的血沾满了他的衣服。虽然他当
时只是个初中生,但他的背靠上去是那么的结实,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听着他
气喘吁吁的声音,一丝甜蜜涌上心头,钻心的腿疼好像也变得轻了很多。
就在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成为少羽哥的新娘,一定!
不过,有次吃刨冰的时候,他曾经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刚听到这个消
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心痛的都快要死掉了,手中刨冰杯子都要捏碎了,但是这
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出现,这些年来我用尽各种手段买通了他身
边的死党们,怎么都没有发现那个神秘的女人。我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
有时也偷偷的暗想,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呢,很多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男孩子会故意和女孩讲自己有喜欢的人了,然后再给对方惊喜,我衷心的希
望这是他精心设计的甜蜜骗局。
擦完他头上的汗,我还是说不出什么,只能低着头,小手帕握在掌心揉搓,
轻轻的舔着嘴唇,看着脚下婆娑的树荫间洒下的斑驳光影。穿露趾凉鞋的双脚慢
慢的摩擦着地面,脚尖对向一起,嫩白的趾尖不自觉的挑动。
“小雪有什么事情嘛,是不是想让我陪你在这湖上划船?”他扭头看向公园
的湖面,在暑气中只有它还能散发出阵阵的凉意。
“那个……”我感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好像就要跳出了胸口,忍不住做了
个吞咽的动作。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的时候,少羽哥先开口了,“小雪,还有个好消息,”
我抬起头,看向他。在他看向湖边的侧脸上,表情平静,但是嘴角微微的上
扬,眼中露出一种柔和的微光。熟悉他的我知道,这是外表开朗,实际内敛的他
真正开心的表情。这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惊恐。
他接着说,“就是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个我喜欢的女孩子,”他顿了一下,我
的心却紧紧的揪了起来,仿佛突然有块大石头压在了上面。“她,答应我了。”
他的话简单而平静,在我心中却像一块巨大的落石从天而降,把我内心的湖
水砸的波浪滔天,溅起的激流冲击着全身的神经,激流下我全身冰冷,四肢麻木。
“哦”我只能随口应着,眼前变得恍惚,天地都在旋转。今天天这么晴朗,
为什么会下雨呢?
大粒的水滴打在我的脸上,很快的变成了汪洋。我不能哭,我在心底告诉自
己,但是手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喷涌而出的泪水。
“小雪,你怎么啦?”隔着模糊的视线是少羽哥关切的目光,只是现在这样
温柔的注视对我来说,是那么的残忍。
“都,都怪你,”我攥着手帕,对他喊道,“都怪你,把我的手帕弄的都是
汗臭味,我最讨厌你了。”说完便转身逃走,不顾他担心的叫喊声。
我记得自己当时发疯的跑着,我不知道要跑向哪里,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
停下来,直到跑到再也跑不动为止,就坐在街边不顾路人的眼光,放声大哭。我
不想回家,也不敢回家,我怕自己会再次面对少羽哥,我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
面对他。
最后还是少珺姐找到了我,把我带到了她开的花店。她是少羽哥的双胞胎姐
姐,一个纤细的美人。就在她的花店里,就在她满是花香的怀中,我哭累了,睡
着了。
然后我做出了一个所有亲人都无所理解的决定,放弃去首都大学中文系上学
的机会,毅然跑去法国读书。
“小雪,你在想什么?”少羽哥的话把我从记忆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少羽哥。”我有些苦涩的笑了下,应道。那曾经的青涩回忆即痛苦
又甜蜜,就像普希金诗中说的,逝去的都将变成可爱。
“你看窗外。”他故意降低了车速,把我的视线引向窗外。好美的景色——
一栋高大的白色建筑坐落在道边,两旁都是高大的枫树,艳红的枫树从路两旁伸
展开来在头顶搭起一个天然的红色幔帐,这个幔帐上的红叶已经有些凋零,但是
枝头上偶尔还挂着的一点浮雪,雪白点缀的火红给人一种别样的美,好像置身在
童话世界。
就差一辆南瓜的马车了,不过有少羽哥在我身边,就足够啦。
车子缓缓的开在这条富有诗意的路上,我靠在座位上,外面是满眼的绯红,
好像东都的晓暮山。真想让它一直就这么开下去。
可是很快这种感觉就到了终点,少羽哥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一座大楼下,说
道,“小雪,就是这里,你说的那家出版社。”
“哦,好快哦。”我有点傻傻的回答。
“好啦,下车了。”他走下车子,很绅士的帮我打开这一侧的车门。
走进大楼,找到事先约定好的房间,我看见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大姐,相互介
绍后才发现,她居然是这家出版社的总编辑哦。这位大姐对我一口一个名作家,
大才女。然后拿出一个五本书的大合同给我签。
如果是刚出道的时候,我一定会被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可惜我已经在罗姐
的锤炼下,多少明白了点这些奸商的嘴脸。没有和她签什么五本书的合同,只是
简单的了解了下它出版社的实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只是一个姓汪的土大款
办的新出版社,想来圈钱而已。看起来稿费给的很高,不过版税的提成一毛都没
有。
搞明白它们的底细后,我很快的结束了没什么营养的谈话,离开这座大楼。
“少羽哥,陪我挨了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我笑着把过程讲给他听,
“……我才没这么好骗呢。”
“没什么啦,倒是小雪你还蛮厉害嘛。”他满眼宠溺的看着我。
“那是,”我得意的笑,再笑,“我现在可是知名作家了呢。”
“小雪,你饿不饿?”他体贴的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点饿了。这样,为了犒劳你,我请你吃饭吧,
我们去吃开封菜。”我调皮的向他挤了一下眼睛。
说走就走,一会车子停到了闹市区的路边,整洁的店门外,一个笑呵呵的老
爷爷正在商标上欢迎着我们,据说人家还是给上校呢。呵呵,其实就是肯德基啦,
少羽哥高中时第一次请我去吃的时候,就开玩笑说去吃开封菜,当时我想了一路
都不知道那开封菜到底是什么。
现在这个词成了我们两个人对KFC的秘密称呼。
*** *** ***
我和少羽哥在这间KFC吃过了午餐,面对面在靠窗的座位上悠闲地看着窗
外,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晒在身上暖洋洋
的。
我轻舔嘴唇,把唇瓣上的奶油抹到嘴里,看着手中的圣代,甜笑着对少羽哥
说道,“你确定不吃吗,少羽哥。”
他喝了一口纸杯中的咖啡,微笑道,“不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他的笑容在我眼里比秋天的暖日还舒服。
记得当时他为了请我吃KFC,自己一周不吃早饭,省钱下来。
“小雪,你倒是还那么爱吃冷饮和甜食呢。”
“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我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杯子。
“记得那年老师带你参加一个招待会,你在餐桌上拿了三块蛋糕,二大杯冰
欺凌,然后就只能看着后上的基围虾和大闸蟹干瞪眼了。”
“少羽哥,你笑我,”我撂下手中的圣代,表示自己的抗议,“我怎么知道
后面还有大餐嘛,看到那么多甜食可以随便吃,当然先吃个够再说啦。”不知道
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好像还是那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笑。
“小雪,你下午想干什么?”
“我们去逛街吧,少羽哥。澜海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都想去看看。”我兴
致勃勃的说。
“那我们走吧,只要你不怕累。”
我调皮的吐了下舌尖,“没关系,反正我走不动你可以背我。”
我们两人走在闹市区里,还像以前一样,他双手插着兜,我在一侧用胳膊抱
着他的手臂,这样走在街上引来无数注目的视线。不知道路人会怎么看我们,如
果要是能被叫成少羽哥的太太,那我就能小小的开心一下了。
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秋风拂过,吹起黄色的落叶,也吹起了我的长发,这时
听到了一声让我开心的女孩声音,“先生,太太请进来看看吧。”真是懂事的女
孩子,我决定买点什么奖励她一下。
可当我转向这个笑容可亲的女孩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她背后的那家装修精美
的店面上,用粉红色的霓虹写着五个暧昧的字“情侣专卖店”,橱窗里则陈列着
很多性感的内衣。
看着店员小姐甜美的微笑,我还是尴尬的对她抱歉的一笑,拉着少羽哥的手
臂,继续往前走,我实在没有勇气和少羽哥去买什么性趣用品,那样羞都羞死我
了,再说就算买了,能干什么呢?
突然少羽哥在一家通讯器材店门口停了下来,说道,“小雪我们进去买点东
西吧。”
“哦,少羽哥想买点什么?”
“当然是给你买个手机啦,你不是说丢了嘛。”他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额头。
“哦,”我心虚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谎话,他居然真的相信了。
步入这家还算挺大的店里,满眼的玻璃柜台和琳琅满目的手机LOGO,我
不由的有点眼晕。倒是少羽哥走到一个柜台前,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新款的
手机,薄一点,轻巧一点的。”
身穿整齐制服的女孩,用眼睛看了一下他身后的我,笑道,“先生给太太买
手机啊,你看看这款吧,”她拿出一款精巧的黑色红边手机,介绍到,“支持3
G技术,还有高清晰度的摄像头,以后您开通3G业务,还能用视频电话呢。”
“哦,这样。”少羽哥看着模型,淡淡的说道,“不过她不是我太太,是我
妹。”
“嗯,”气恼他的说法,我摆出一脸的甜笑从侧面挽住他的手臂,说道,
“对,他是我哥哥”故意的最后两个字的音调拉长,拉软。
从导购小姐脸上暧昧的笑容,当然的显示出了她更相信谁的说辞了。
少羽哥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接着说道,“那就这个了,麻烦你把发票和单据
帮我们开好。”
有了新的手机,自然要去办个手机卡,我特别让他等在电信大厅的门外,虽
然知道这纯粹是掩耳盗铃,但是还是不希望他看见我身份证上郁春雪的字眼。
在新手机里第一个存上少羽哥的号码,然后我们痛快的逛了一下午的街,即
使没有买什么东西,我还是觉得开心的很。靠在他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想,万能
的他可以给我解决一切困难。
逛到天黑,吃过晚饭后,少羽哥便把我送回了家。喂蓁蓁吃完奶,我舒服的
坐在床上,拿出笔记本,带上耳机,给准备给姐姐打个网络电话,这还是我在国
外读书的时候,为了节约电话费而申请的账号呢。现在用是为了她看不到我座机
的区号,凭她的好心眼,一定会告诉那个王八蛋的。
逛了一下午是很痛快,可我的脚丫现在痛的要死,早知道就穿双平底的运动
鞋了,就是洗完澡的现在也是酸酸疼疼的。
一边用手指按摩着自己白嫩的脚底,一边连上秋叶的号码。“喂,姐姐,是
我。”
“雪儿?”电话那头传来秋叶的惊呼,“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蓝
庭都快急死了。”
该死,又提那个混蛋,我真的怀疑秋叶到底是我姐,还是他姐。“姐,”我
平静的说,“我很好”
“你很好?”听秋叶的话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难道她不希望
我好吗?“你知道你老公就差报案寻找失踪人口了。”
“那也就是说他还没报案喽。”我很不淑女的翻了翻白眼,手指搅着耳机的
线绳。
“慕容春雪,”秋叶好像真的动气了,“你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学人
家玩躲猫猫,快点回家。”
“老姐,”我的胸口也开始发闷,气往头顶撞,“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走,
你什么都不问就要我回去,回去干什么?微笑着看郁蓝庭偷情?”
“春雪,你在说什么,蓝庭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听到她的话,一
股热血冲上我的头顶,她只知道帮外人,连自己妹妹被欺负了都不知道。“你是
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形,对着话筒大声说,“慕容秋叶,你真是
我姐啊。”然后用力的扯掉网线,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摔秋叶的电话。
坐在床上我气呼呼的喘着气,越想越气,和秋叶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居然
敌不过郁蓝庭的花言巧语,她是我亲姐姐诶。
气到胸口胀痛的我决定出门去跑个步,释放下郁闷的心情,再待在封闭的空
间,我怕自己会发疯。
换上运动装,我走出了房子。
屋外夜凉如水,路边有成排的橙色灯火,驱逐些许夜晚的阴暗。我深吸一口
气,适应夜里的低温,再作完整套暖身操,这才开始沿着路边慢跑。
跑步是我从初中后就养成的习惯,就算有再多烦恼,跑上一段路后,心情总
会好上许多。只是今晚,这万灵丹居然也失效了,一连跑了三、四公里,气喘吁
吁,心情却依然难过,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看到路边小超市,想买瓶矿泉水解渴,可进店后刚扫了一眼货架,又听见那
台搁在店门口的电视的声音,里面正在上演母亲数落女儿不懂御夫之术,失去相
公的戏码。
老天!为啥不能放过我,让我暂时清静一个晚上呢?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
不断提醒,仿彿男人出轨都是女人的错,连女人都欺负女人。
我看着眼前的货架,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都裹着精美的包装,那
些俊男美女在我眼中也变得可恨起来。每一个产品图片上的女人好像都在展示着
自己的美貌和贤惠,嘲笑着我的无能和愚笨。
小超市的老板娘看得很专注,直到剧情告一段落,进广告了,这才发现店里
多了个人。
“咦?姑娘买东西啊,随便拿。”她漫不经心的招呼着。
就在我用力拉开冰柜的门,伸手拿准备拿矿泉水的时候,听到老板娘对着店
后的小门里说道,“你说你,那么好的老公都看不住,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废
物女儿啊。”
里面传来女子有些沙哑的嗓音,“是妈你说他人精神,又有钱,上面还没有
公婆,嫁去一定幸福的,呜呜”她呜咽了几声,“结果呢,他,他只把我当生孩
子的工具,在外面搞女人,还说什么结婚就是给我的最大的保证。呜呜呜……”
听着女子的哭诉,我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冰柜前方,视而不见的瞪着眼前一排
排的矿泉水,冰柜里的冷气呼呼的吹来,吹得我手脚冰冷,心头却更是委屈不已。
我真想大叫,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还都是女人的错呢!
又一颗炸弹在我心底炸开了,喷出的怒火逼得我抓狂。
随手把矿泉水搁回去,砰的一声关上冰柜,再跑到买酒的货架边,上面成排
的酒品里却只有啤酒和白酒,没有我爱喝的香槟。算了,我抱出半打的啤酒,回
到柜台前结帐。
老板娘惊异的看着我奇怪的举动,不敢多说什么,麻利的帮我结账装袋子。
抱着这半打啤酒,走进渐大寒风里,我脑子里只浮现出一双深幽而温柔的眸
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让我想马上见他,于是在路边大叫,“出租车,出租车”,
引得稀少的路人都注目过来。上车,让司机开向不远的一个小区。
当车到了地方,我丢下一张钞票,也不管什么零钱,飞快的冲到一栋大楼的
单元门里,爬上三楼,用冷得有些发抖的手指按动门上的电铃。
“叮咚叮咚……”来开门的是少羽哥。
他站在门前,宽阔的肩膀几乎要把门框填满了,一身蓝色的棉质睡袍,鼻子
上架着副金丝边的眼镜,我记得他有睡前阅读的习惯。看见抱着半打啤酒、小脸
冻得发麻发红的不速之客,微微的一愣。
“小雪,你怎么啦?”他随手拿下眼镜,别在领口。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少羽哥,你有没有空?”我觉得我除了他再也没有人可以吐苦水了,现在
连一向疼我的姐姐都不再帮我了。突然间好想好想见到他,好像见着了他,心里
的烦躁和委屈就会全消失了。
眼前的这双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芒。那光芒深幽无底,让人猜不透,对我来
说却是温柔而火烫的。
“陪我一下好不好?”我吸了吸鼻子,撇起嘴巴。如果他要是再不答应,我
可能真的就要抱着那些啤酒,蹲在他门前哇哇大哭了。
少羽哥静默的看着我,然后侧过健硕的身子,让我进了门。
*** *** ***
两个小时过去,喝光了带来的半打啤酒,又喝干在少羽哥家里搜刮出的几个
易拉罐,我正端着水晶杯,喝着他私藏的法国香槟,那甜甜的醇香荡漾在口中,
这个才叫美酒嘛,啤酒只能算发泡的酸水。难喝死了。
我撇了一眼少羽哥,他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像是看
着一个偷嘴的小妹妹。哼,小气鬼,要不是我说要出去买酒继续喝,他就不会拿
出这么好的香槟来呢。
软软陷在沙发的天鹅绒坐垫里,我扫视着周围,阳台外夜色已深沉,城市的
霓虹也在慢慢的消去,透进屋子里的光越来越少,整个客厅在我的要求下没有开
灯,淡淡的光影中弥漫开夜的味道。
对面的他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五官样子已然端详不清,身躯也只有一个微
光下的剪影,只有眸子不时辉映着外面的灯火,闪出光来。
酒精温热了我的血液,祛除了寒冷,让我僵硬的全身都暖烫起来,御寒的外
套早已落在地板上,我现在穿着保暖内衣和衬裤,坐在沙发上,粉嫩的脸儿仍是
红通通的,但这可爱的红润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令人酥软的微醺。
音箱里传来华语歌后邓丽君天籁般的声音,“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
人,在水一方……
在这种气氛下,我的感觉也变得轻柔和沉醉,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在沉
浸在了夜的味道中。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这半透明的香槟酒液,我满足的打了个酒嗝,修长
的腿儿交叠起来,把光着的脚丫搭在他的大腿上,懒洋洋的说道,“少羽哥,你
说,人,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还要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呢。”
“小雪,”他徐缓的开口,“你不喜欢现在的结婚对象?”低沉富有磁性的
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在黑暗中漾起微波,听起来好舒服。
他没用老公这个词耶,我真开心,还是少羽哥识相,现在的我最讨厌的就是
这个词了。扭动着身子,脚丫踩在他的腿上揉动,让自己的屁股更舒服的陷在沙
发坐垫里,我说道,“当然不喜欢,我就从来没喜欢过他。”说罢,一口把杯中
的香槟干掉。
他点了点头,倾过身子,又替我把杯子添满,果然是识相的男人,不愧是我
的少羽哥。我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甜笑,用左眼抛了个媚眼给他。
“听说是秋叶介绍的?”他扭头看着我。
“是啊,”我一口喝掉了大半杯,但还是压抑不住突然涌上心头的一份哀伤
和烦闷,低头看着杯子,幽幽的说道,“别人都说我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觉得我
是幸福的。”
把剩下的酒倒进嘴里,我再也装不出甜美来,苦笑道,“可是从来没人来问
问我的意见是什么。”
喝完这一杯,发现他手中的酒瓶中已经空空如也了。我把酒杯丢在桌子上,
水晶的杯子掉落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刚起身,就感到一阵旋转,整个屋子都在摇
晃,脚下的地毯比棉花还软,踩上还挺舒服的。
一步三摇,歪歪扭扭的走向坐在旁边的少羽哥,盯着他说,“只有少羽哥才
知道,知道在乎我的想法。”
他仰头看着我,微笑着说“当然,你是我妹嘛。”
摇晃的站在他面前,暗夜中他的眼睛真好看,深邃的眸子就像天上的繁星似
的。不过我讨厌他现在的态度,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这样温柔带着怜爱,没有任
何异性间的欲望,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女性的魅力吗?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穿的贴身保暖内衣,胸前的布料凸起诱人的斜坡,中
间分开的领口内是一条凹深的乳沟。
心中腾起一个坏坏的想法。于是一个转身,像是重心不稳,跌向他的沙发。
马上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我,我顺势倒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熟悉的男性气息陡然席卷而来,笼罩住了我的全身。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小雪,
你没事吧,你喝醉了。”
“我没醉,少羽哥。”我慵懒的回答,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他身上那干爽
味道闻起来很舒服,带着一丝男性的麝香。我把娇柔的身子在他怀里揉动着,好
把自己和他贴的更紧,脑袋枕在他的颈窝间,一个轻柔的呼气,把吐出的气流都
吹在他的脸颊上。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哦,嘿嘿,看来
我还是不是全无魅力哦。于是我决定继续,这个游戏比从小和他玩过的任何游戏
都刺激。
“好热啊,少羽哥。”我依偎在他身上,用朦胧的眼神看着他,用手把自己
棉质内衣的V字型领口往下拉,用胸前隐约欲露的乳肉顶在他胸口,同时用舌尖
从他的喉结慢慢的舔上去。
他不但喉结在滑动,而且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动。我一边舔一边磨蹭,还用
手掌隔着他的睡袍从小腹一点一点抚摸下去,男性结实的肌肉,火热热的烫在我
的掌心。
我的唇齿在轻轻啃着他那牛奶巧克力般深褐色的肌肤,他脖子上的热度越来
越来高;我的手指在向下触摸,他的身体越颤越厉害。
突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砰的一下了站起来,我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
跌在软软的地毯上并不疼,可坐在地上的我却感到无比的委屈,从小少羽哥
什么都肯宠着我,现在开个小小的玩笑就翻脸,果然是外面有女人了,就不要我
这个妹妹啦。
我也是女人啊,而且,而且也是很有魅力的女人啊,他就是不理我。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头起,眼前被水气所模糊,热热的泪水就绕着眼睛转
圈圈,只要眨下眼睛就会顷刻决堤。我慢慢的站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让泪水
从眸子里褪开。
一阵眩晕再次冲上了头顶,少羽哥看我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我现在很奇怪
吗?不管了,我一步一摇的向他走去,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隔开我和他的距离,
小心的问道,“小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啦……少羽哥。”我娇滴滴的说着,觉得身上什么力气都没了,就
连声音都变得又长又棉,双手环在他的颈项上,顺势再次倒在他身上,口中带着
酒味的呼吸都吹在了他的脸上。
口鼻间都是我俩气味的混合,头枕在他的肩上,蛮结实的。他袍子中缝露出
的胸肌看的我口中发干,肌肤下透出男性的麝香味,比酒精更加让我迷醉。
我用力拉住他的脖子,浑圆的胸部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那种雄性的热力透
过衣服,把我饱满的上围烘的火热,还不断的向全身蔓延,直至到达那个软嫩的
地方,私密处微微的一紧,本能的湿润了,让我不由的夹紧大腿根,又忍不住悄
悄的磨蹭自己的腿心。
我微微的嘟起红唇,仰头看着他,眸子里荡漾着情欲的味道,略带沙哑的说
道,“少羽哥,你看我美吗?”
“小雪别这样,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在轻微的颤动,想用手把
我推开,结果被我抓住,轻轻的按自己的胸前,慢慢的揉动。“别拒绝我。”他
的胳膊一瞬间变得僵硬,喉结快速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少羽哥,我真的不如你那个梦中情人吗?”抬头看向那双让我慕恋的双眸
中的光影,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他看向我的目光永远是那么温柔,但是对
我来说又那么的冰冷。就如耳边的旋律,我们彼此间“道路又远又长。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这么多年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灵,
难道和她相比,我就一点胜算都没有吗?
一阵酒劲再次上冲,我借着它的感觉,大胆的吻上了他。在他耳畔喃喃的说,
“少羽哥,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你心中的她。求你,今晚,就今晚,让我代替
她吧。”
我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软软的身子贴上他的身躯,像慵懒的猫儿一样黏在他
的身上。踮起脚尖来,用自己软热的三角处磨在他炙热的凸起上,一阵销魂彻骨
的感觉瞬间酥麻了全身,私密处渗出的水汽也开始变成细细的清泉,让我的穴口
变得滑腻。
我开始渴望他的占有,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欢愉的感觉,希望被这个男人彻
底的疼爱。
他的眼神好像变了,让我看不明白,然后他不再抗拒我的亲近,用有力的臂
膀抱紧我,嘴唇在从我额头开始吻下,一直到脸颊,我再次感到一阵眩晕,眼前
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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